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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开眼眼与心灵的眼睛  (第2/5页)
不饶人。手指头发硬了,即使他有多年的经验和锻炼,但直感也迟钝了。    一般来说外科医生精力充沛地工作的寿命要比内科医生短。眼科医生高滨博士也已经到了愿把小手术让给年轻人的年纪。    即便是手术器械,例如格雷菲氏线状刀,做白内障手术也只能用一次。也有磨过再用一次的情形,但是不能使用三次。因为这种锋利的手术刀使用一次就钝了。    比垂柳的叶还小,比野菊的花瓣还大的手术刀。    使用前有必要试试手术刀的刀刃。方法是把冰囊皮绷紧,然后把手术刀垂直立在上面,试试手术刀能否利用自身的重量把它自然切开。若不能顺利切开,则手术就不能圆满地完成。用这种小手术刀能细致入微地在角膜和巩膜之间,即黑白眼珠之间的界线做开刀手术。如果手术刀照rou眼难以觉察的程度偏了一点,或切入过深,就会真的导致失明。    或想到要切,或是手感觉到在切的时候,就已经切过了头。一想到这是活人的眼球,怪可怕的,手指一颤抖,手术便失败了。    高滨博士想,也许真的可以把做这种手术时的医生的眼睛和患者的眼睛都称做“纯粹的眼睛”如果心灵的眼睛生出杂念,手指就不听使唤。精神统一的极致,是天真无邪的境界。心灵的眼睛与rou眼是澄清合一的。    “纯粹的眼睛,这话说得真妙啊!”博士说。    “眼睛在医学上被看作是脑的一部分,是脑向前方的分支。有句谚语说得好,眼睛是心灵的窗子。所谓纯粹的眼睛,不就是rou眼和心灵的眼睛不分离的统一体吗?”    如果把眼科手术视为人类极小的活动,那么礼子荡秋千便是极大的活动了吧?然而消除杂念这点则是相同的。    以这样的速度让身体在空中剧烈运动,的确会让人出神的。恐怕对红叶的美只有惊叹而已。    秋千的绳子已很旧了,但是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有危险,这也许是由于礼子在秋千上的快感传导给博士了吧。    “心不存在了,倒挺痛快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想说,说什么都行!”    礼子朗声说道。    四    “没有心的人会说些什么呢?我很想听听呢。”    博士答道,声音里有些茫然若失的感觉。因为猛然间,他心里阴沉沉的。    寒冷地带的山上,红叶层林尽染。礼子宛如这秋色中的一片嫩叶。她充分具备嫩叶之美。可是,自己老年时仍具有红叶之美吗?在红叶和夕阳面前,不感到羞臊吗?    这棵老树和那棵大树的树龄都比自己的岁数大几倍。    博士这样思忖着,又看了看树干。    “mama…先生,我mama还健在吗?”    礼子从空中说。    博士仿佛睡醒了似的问道:    “mama?你mama吗?”    “是的。”    “你说你mama还活着?别开玩笑呀!”    “真的是我mama,是我的生身母亲。”    礼子忘记自己是在秋千上,恍恍惚惚地站立在空中。    “危险!”    博士不由得挺身而出。    但是,眼看着礼子快要掉下来时,她却轻轻地坐在踏板上。接着,身体一面随着秋千绳摆动,一面说:    “她还活着哇。”    博士沉默不语。    “她在哪儿呢?”    “她不在了。”    “她不在了?”    礼子鹦鹉学音似的嘟囔着。    “如果这是真的,那也不该用话捉弄人呀!”    “因为你问得大突然了。”    “先生也说谎呀!在这么美丽的红叶当中还说谎。到底不许问怎么的?都怪秋千。在红叶当中飞来飞去,这死亡一般的美丽,使我忘掉了一切,连渺小的自己都不复存在了,不知为什么,‘啊,mama!’一喊,就像她突然出现在眼前了…”    “这就叫纯粹的眼睛啊。”    “嗯,可是我却什么也没看见,好寂寞呀!”    礼子侧脸靠着秋千绳子,说道。    “有眼睛却看不见自己的mama,这是可悲的瞎子啊!先生,您能为我治疗这双眼睛吗?看不见mama的模样,即便是有心灵的眼睛,也等于失明啊。我从一生下来,就背了一身谎言,这样我怎么能真实地生活呢?”    “我完全理解,不过…”    博士改变了声音,正要说下去,只听得一阵踏着落叶渐走渐近的脚步声。    随着悄悄的脚步声,从树阴里走出来一个少女。    五    那个少女像是来窃取秘密的人似的,探着脚走。她一边伸手一个一个地摸着树干,一边从树阴里走出来。    “谁?”    博士刚要出声,可是仔细一看,少女并没有露出要隐藏自己的样子。    她微微仰着头,像是专心谛听天堂里的声音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下都不眨。    虽然不是面目清晰可见的近距离,但是那张映出红叶的脸,留给博士的印象是,她是一位和蔼可亲的清纯少女。    博士有这样的感觉,仿佛一只野生的鹿带着一副天真的面孔来看人间。    少女像是为了要堵住博士的嘴,而突然出现在这里,但礼子对此却毫无知晓。    “可是?…那以后的事情请讲给我听听好吗?”    她一面催促着博士,一面自言自语似的说。    “就‘可是’这一句话,也很难得了。这是我听到的mama的事情的第一句啊。”    “不,我要说的…”    “先生要说什么?虽然那个人还在,但只是对我来说她不在了。对吧?这就是我的幸福吗?真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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