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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节  (第5/6页)
下得非常快,从海面吹过来的一阵暖风微微拂动落地窗的窗帘。到了九点,朗贝尔发觉店堂里的人已走光了,女服务员惶惑不解地注意着他。他付了账走了。饭店对面的咖啡馆开着,朗贝尔进去坐在柜台边,留心看着饭馆的人口处。到九点半钟,他起身回旅馆,一路上白费心思地想着如何再找到不知住处的贡扎莱斯,一想到这一整套接洽步骤得从头开始,感到不知所措。    正像他后来告诉里厄的那样,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救护车疾驶的夜里,他觉得在整个这段时间里可以说把他的妻子丢到了脑后,专心致志地思索如何在把他和她隔开的墙上打开一个缺口。但是也就是在这一切途径再次被切断的时刻,在他欲望的中心又出现了她的形象,一阵突然爆发的痛苦使他不禁拔脚向旅馆奔去,想逃避这种难以忍受的内心的煎熬,但它却始终紧追着他不放,使他头痛欲裂。    次日一清早他就来找里厄,问他怎样才能找到科塔尔: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一步步地从头做起。”    “您明晚来;”里厄说“塔鲁要我去邀请科塔尔,我不知为什么。他十点来这里,您十点半来好了。”    下一天,当科塔尔来到里厄家时,塔鲁和里厄正谈论着在里厄那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治愈病例c    “十个中间只有一个,那是这个人运气。”塔鲁说。    “啊!有这回事,”科塔尔说“这不是鼠疫吧。”    他们告诉他说这一点没错,确是鼠疫。    “既然这个人治好了,那就不可能是鼠疫。你们跟我都知道,鼠疫是不会放过一个人的。”    里厄说:“一般情况是这样,但使上一股牛劲,有时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    科塔尔笑了。    “看来不像。你们听到了今晚的数字没有?”    塔鲁善意地看着这位领年金者说他知道数字,情况是严重的,但这又说明什么呢?这只是说明还要采取更为特殊的措施。    “呀!你们不是已在做了吗?”    “不错,但是必须做到每个人都把这当作自己的事。”    科塔尔瞧着塔鲁,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塔鲁说没有行动起来的人太多了,又说瘟疫是大家的事,人人有责。志愿组织的大门是向每个人敞开着的。    “这个主意不错,”科塔尔说“但这一点用处也没有:鼠疫太厉害了。”    塔鲁耐心地说:“等到一切办法全都试过以后,我们才能做出结论。”    在他们讲话时,里厄在他的书桌上誊录卡片。塔鲁则一直打量着在椅子里焦躁不安的年金享受者。    “您为什么不愿过来同我们一起干呢,科塔尔先生?”    科塔尔好像受到冒犯似地站了起来,拿起他的那顶圆帽,说:“这不是我于的事。”    然后他以顶撞的口气说道:    “再说,我呀,我在鼠疫中间也过得不坏,我看不出我为什么要参加进来去制止它。”    塔鲁拍拍自己的前额,恍然大悟:    “啊!对了,我倒忘了,没有它您已被捕了。”    科塔尔陡地跳了起来,急忙抓住椅子就像要跌倒似的。里厄搁下了笔,既严肃又关切地注视着他。    “这是谁告诉您的?”靠年金吃饭的人叫道。    塔鲁露出诧异的神色说道:    “是您自己嘛!至少医生和我是这样理解的。”    科塔尔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说话语无伦次起来。于是塔鲁接下去说:    “请您不要激动,医生和我都不会揭发您的。您的事同我们毫不相干。再说,警察局,我们从未对它有过好感。好了,请坐下吧。”    科塔尔看看椅子,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口气。    “这已是过去的事了,”他承认了“而他们偏要旧事重提,我本来以为人们已忘记了,但是有一个人讲了出来。他们把我叫去,并告诉我在调查未结束前要随传随到。我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把我抓去。”    “事情严重吗?”塔鲁问。    “这要看您怎么说了。反正这不是一件血案。”    “监禁还是苦役?”    科塔尔显得十分沮丧。    “监禁,那算我运气…”    但过了一会儿,他用激烈的语气重又说道:    “这是一个错误。任何人都难免有错误。但是我一想到因此要被带走,与家庭隔离,与习惯断绝,与我所有的友好分开,我就觉得不能忍受。”    “啊,”塔鲁问“就是为了这个,您才想到寻短见的吗?”    “对,这是一件荒唐的事,毫无疑问。”    里厄第一次开了口,他对科塔尔说他理解他的担心,但这一切或许会解决的。    “噢,就眼前说,我知道一点也用不着担心。”    “我明白了,”塔鲁说“您是不会参加到我们的组织里来的。”    科塔尔手里转动着他的帽子,抬头对塔鲁投以疑虑的眼光:    “请不要怪我。”    “当然不,但至少不要去故意散布病菌。”塔鲁微笑着说。    科塔尔辩解说,并不是他要鼠疫来的,它要来就来了,目前鼠疫叫他财运亨通,这也并不是他的过错。那时朗贝尔刚来到门口,听到拿年金者正使劲地说:    “何况,根据我的看法,你们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朗贝尔获悉科塔尔不知道贡扎莱斯的住址。但是再到小咖啡馆去候他总是可行的。他们约定第二天去。由于里厄表示想知道经过情况,朗贝尔就请他和塔鲁在周末晚上到他的房间里来找他,任何时候都行。    早上,科塔尔和朗贝尔到了小咖啡馆,叫人传话给加西亚约好晚上见面,如有不便,顺延至第二天相见。他们白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加西亚到了,他静听着朗贝尔叙述经过。加西亚对情况不了解,不过他获悉为厂核查户口,有些地区曾禁止通行二十四小时。可能贡扎莱斯和那两个青年无法通过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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