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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野车站的青年  (第3/7页)
问这个。”只有声音传过来。    “不是北陆地方吧?”    “对不起。我的户口也在京桥区的区公所哪。”    老板娘披着一件和服外衣,来到结城的房间。也许因为还没有化妆,脸上颇有点神经质的样子。    “你有火车时刻表吗?”结城冲着她的脸问。    “那种东西怎么会有哇。要去旅行?”    “这家会有吧?”结城不回答她的问话,又这样说道。    “可能吧。不过,已经半夜三点啦!恐怕都睡觉了。”    “也许会有个把女用人还没睡呢。你挂个电话,让她们给送来!”    “哎呀,你算了吧!”老板娘责备结城越过了常规。    “好吧,我来挂电话。”结城拿起高低板架上的电话。听筒放到耳边好一会儿,才传来对方的声音,结城吩咐把时刻表送来。    “那么急?”女人问结城,但他没有作答。    女用人跪在这间日本式房间外的走廊上,把时刻表放到席子的边沿上。    结城立即取过来,把它打开。第一件事便是把首页的地图摊开。结城两眼盯住的正是北陆地方。铁路线上,不厌其详地写满了一个一个的站名。结城的目光正在对此进行研究。    然后,结城翻开标有时刻的纸页,仔细看着北陆干线上到达上野的密密麻麻的数字。    “结城先生,你真是个无情的人哪。”被丢在一边的老板娘抱怨地说。    二    结城庸雄晚上九点左右回到自己家里。    走上石头台阶的时候,只有房门口还有亮光。他很少在这个时间回来。平时,差不多都是深夜一、两点钟回家。不过,昨天晚上他是在外面过的夜。    房门口有灯光,是因为尚未关门。这幢建在高处的住宅,只有那一点孤零零的光明,附近除了路灯,到处一片漆黑。    结城响动很大地把门打开。他脱皮鞋的时候,女用人出来了。    “您回来啦。”    结城已经脱掉一只鞋,正在解另一只的鞋带。    “把大门关上!”结城头也不抬地说。    “是。”女用人对这位主人提心吊胆。主人难得早早回家一次,总是板着面孔不开口,很难伺候。结城浑身上下都给人这么一种感觉。女用人很惶恐,知道他是一位喜怒哀乐无法捉摸的主人。    结城跨上地板的时候,走廊里有个白影移动过来了,他知道那是妻子赖子。    “您回来了。”    结城没答腔。    赖子还没有更衣。    “好啦!”    结城背后传来赖子的声音。她是叫女用人回房间去休息。    结城走入居室,赖子紧接着跟了进来。她取过结城胡乱脱下的大衣,收到西服衣橱里。接着又拿来和服,等着他更换。妻子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结城一声不响地脱下衬衣,妻子在后面帮他穿上和服,彼此都不开口。    结城昨天晚上在外面过的夜。妻子根本不想过问这件事。自然,他也无意去讲。这个习惯,在两人中间由来已久。纵使结城连着一星期在外面过夜,她作为妻子也不讲一句话,而且表情坦然。她的脸上,只有清水般的恬淡。    赖子正在叠结城脱下来的西服裤子。上衣已经拾掇妥当。无论从西装里出现散发女人香水气味的手帕,还是冒出某个专供招来艺妓游乐的酒店的火柴,妻子全然毫不介意。    结城一边系着和服腰带,一边打量妻子的身姿。结城的位置恰好可以俯视正跪着叠裤子的妻子。她郅前倾的背和弓下的腰,正呈现着一种线条。    结城对妻子的这一姿势凝视了一会儿。尽管自己并无意识,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这副目光。    他仔细打量着赖子的姿势。那眼神是在进行观察,而不是在端详自己的妻子。他想从赖子弯腰的曲线里观察出某种含义。于是,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带有探索性质了。    赖子叠好裤子,折成两折,搭到衣服挂上,站起身,收进西服衣橱。每做一个动作,身体的线条就发生一次变化。    结城一面系#腰带,一面以若无其事的表情町着赖子不断变化的线条。    从吉冈那儿听来的话还留在他的脑海里。然而,他是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口的。脸色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他这会儿只是在竭尽全力地研究眼前妻子的外形。    “您的饭怎么准备?”    因为赖子转过脸来,丈夫便把视线移到别处去了。    “吃过了。”结城冷冷地说。    “是。”赖子把西服衣橱的门关好。    这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妇。丈夫由外面回来,妻子出去迎接,帮助丈夫换上家常和服,整理脱下的衣物。这一切,在外人看来,毫无异常之处。可是,这位妻子只限于在此类日常事务上伺候丈夫;或者说,给人的印象是,在这些方面履行着妻子的义务。    “洗澡水已经烧好了。”赖子以平静的声音说。这在结城听来,也颇属例行公事。    “洗过了。”结城只答了三个字。    他是想借这三个字来表达某种含义。实际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他确实都在别处洗过澡。赖子自然不会不懂他的意思。然而,她的表情仍然没有发生变化。    看来,这位作妻子的不懂得忌妒。不管结城在外面连续鬼混几夜也好,也不管从他西服口袋里发现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的证据也好,这位妻子都视而不见,好象根本与自己无关似的。长期以来,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而在结城一方,每当这种场合,往往在自己心底里产生出某种焦躁、压力和狂暴感。    “那么,我去用了。”    这是指洗澡。结城还是不答腔。他从拉门的响动和走廊里的声音判断出,赖子离开房间走远了。    结城坐到自己桌子前面。不是要做什么事,而是取出香烟,漫不经心地吸了起来。    他似想非想地考虑着北陆地方的情景。从火车时刻表上知道的北陆地方的站名,一个接一个地浮现出来。他眼前甚至还出现了由那里奔驰而来的火车。据吉冈讲,是个年轻的男子。赖子去迎接那个男人,然后一起走进吃茶店,并且有说不完的话。    吉冈向他转述了亲眼见到的清景。当时,结城故意没有过细地向吉冈提出问题。虽然表面上只是在听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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