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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5页)
面有脚步声,回头看见是维拉。    “维拉,来帮我忙!”    她看见他的双手在颤抖,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很镇静。    “把床单给我,小姐,我可以帮你撕开。”    “谢谢你,维拉。”    他一定是在战争激烈的时候躲什么地方去了。他得以安全无羔,她觉得真是万幸。    她回到甲板上,把一条止血带绑在马克的大腿上。    她把它拉紧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她。起初,她以为他认不得她了。    “我们是浮着的吗?”他虚弱地问。    “是的,”柯黛莉亚回答。    他再把眼睛闭起来,这个动作似乎已是太吃力。    维拉帮她把他的袜子拉下来,使她可以包扎他那个相当大的伤口。    她这样做的时候,对于是否能够保全他的这一条腿毫无把握。他一定痛恨做一个跛子吧,不过,那总比死去好一点呀!    “我们必须在大约十五分钟之后解开止血带。”她对维拉说。    这时,她看见她为马克包扎的床单布已被鲜血染红。    她走到男爵旁边。    她第一眼望过去时以为他死了。当维拉帮她把他的外衣解下时,才知道他只是肩膀受了伤。    “小姐,是枪弹,不是炮弹。”维拉说。    “子弹一定还在里面。”柯黛莉亚说。    但是,她除了为男爵止血,使他好过一点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男爵是半昏迷的,不断在呻吟。    维拉在船舱中找了一个枕头,让他的头部可以舒服一点.    柯黛莉亚已数不清她替多少人包扎过伤口,也数不清她和维拉把多少人从折断的桅杆和船帆下拉了出来。那些人根本没有受伤,只是头部被重击而倒下去。    整天船都在海上摇摆着,到了傍晚,风狼变得很大。    海水泼上甲板,使得受伤的人都湿透,柯黛莉亚一直在照顾他们,也被打湿了。    她定时地为马克换止血带,到了最后一次,他已恢复知觉。    “你不…应该…做着种事。”他困难地说。    “我没有受伤,维垃也是,”她回答说。“我们照顾他们,就可以挽回好多人命。”    她没有告诉他,她虽然为很多人包扎伤口,但是他们结果还是死去。    柯黛莉亚想起她母亲教过她要用酒精给伤口消毒,就叫维拉到船舱里去找。    维拉找到了一些,她就把马克的绷带解开,把酒精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    这把马克痛醒了,也痛得他大叫起来。    “对不起,马克。”柯黛莉亚说。“不过,这样可以防止伤口发炎感染。”    马克没有回答,在咬着他的嘴唇,然后伸手指着一瓶白兰地。维拉递给他,他举起来喝了几口。    “下面…有…酒…,”他声音沙哑地说。“尽量给那些人…喝,那…可以…减轻…痛苦。”    “我应该想到这一点的。”柯黛莉亚一面说一面继续包扎。    一会儿以后,维拉就从船舱里找出酒。他每次拿十三瓶,蹒跚地走上甲板,分给那些能够用手的人去喝。    在下一层甲板的炮手们也得到柯黛莉亚的照顾。    这里的气氛也很恐怖,到处充满着火葯味和血腥味。    维拉分给他们每人少量的酒。柯黛莉亚替那些半棵的、流着血的水手包扎。他们还有知觉,都张大嘴巴望着她。    没有人想象得出,这样的一个贵族少女,居然在做这种污秽的看护工作。    照顾伤患是男人的工作。那个时代,是由于一个人没有其他工作能力,或者是因为品行不良而被罚,才会做这种工作的。    受伤的人中的一个,年纪很轻,几乎还象个孩子,他惊慌地问她:    “我会死吗,小姐?”    她安慰他,保证他不会死。他又小声地说:“只有我的mama照顾过我。”    另外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船上小堡,受伤的是手臂,他不断地说: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当然你不害怕!”柯黛莉亚温柔地对他说。    天色已经黑了,她只好挂起两个灯笼,在摇晃不定的火光中继续工作。到后来,她发现已经没一个伤者是需要她马上去照顾的了。    甲板上还躺着许多死尸。现在,有一个只不过被桅杆击倒的人已能够起来,他帮着维拉把尸体丢到海里去海葬。    柯黛莉亚听见他们每丢下一个,口中就念着:    “上帝啊!请让他永远安息!”    当他们念着安魂弥撒中美好的句子时,一面还在胸前划着十字。    风狼还是很大。柯黛莉亚叫维拉到下面去找吊床和毛毯给那些不能动的人,那些能够动的,就扶到船舱里。    当他们去帮助一个仅仅只伤了手臂的人下去以后,维拉低声对柯黛莉亚说:    “船已经在进水了,小姐。”    “我们有没有办法可想?”柯黛莉亚问。    他摇摇头。    “没有人去使用抽水机,而且水深已经有七叹了。”    柯黛莉亚瞥了马克一眼。    他们已尽量使他躺得舒服。头下有枕头可枕,身上有毛毯盖着。柯黛莉亚知道他不能移动,因为她怕他腿上的伤口会再出血。    她也知道他已经失去大量的血,相当危险,在他身边的甲板上还有一大摊的血。    “不要告诉船长。”她轻轻地说。    维拉摇摇头。    她告诉他不要再带人到船舱里去。她想那些水手一定宁愿死在甲板上也不愿意象一只老鼠那样死在陷阱中。    她感到非常疲倦,不单只是由于照顾伤患,而且也由于船身的动荡以及强劲的海风使得她难以举步。    风把她的头发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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