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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4页)
    第二章    风是冷的,呼呼地吹,雪是冰的,毛毛地下,垂悬的柳枝缀满了雪绒,屋檐下也挂著条条冰挂,光是看着,心就凉透了。    不过,某人却觉得那很好吃。    “娘娘,冰冰,冰冰,”大眼儿乌溜溜,小嘴儿红滟滟,小日儿胖嘟嘟的手指著门外檐下那一条条的冰挂嚷嚷著。“小日儿要吃吃,小日儿要吃吃!”    “哪个冰?”满儿漫不经心地瞄了一下眼。“哦,那个喔!好啊,给你吃!”说著,正在替他套上棉袄的柔荑突然伸进他脖子里。“哪!好吃吗?”    “啊!娘娘,好冷喔!”    小日儿马上又叫又笑地逃开,棉袄穿一半挂在身上好像扎了一条尾巴,满儿探手一抓便抓住了他的尾巴扯回来。    “是你自己说要吃冰的咩!”    “娘娘!”小日儿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睛哀怨地瞅著她,真是像极了某人。    为他穿好了棉袄,满儿笑着捏捏他的鼻尖,再替他戴上虎头帽子“好好好,待会儿卖栗子的来了,娘买两文钱给你啃,这总行了吧?”最后在他苹果般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    “唔…”小日儿咬著手指头瞄著檐下的冰挂考虑半天。“好嘛!”    “好了,咱们上堂屋去吧!”一把抱起胖嘟嘟的小身子,满儿不由得大大喘了口气,差点被他压死。“天爷,你怎么愈来愈重了!”    小日儿得意的笑了。“伯伯给小日儿糖糖吃,姨姨也给小日儿糖糖吃,还有叔叔也给小日儿糖糖吃。”    满儿啼笑皆非地摇摇头。“是是是,你了不起,行了吧?”都怪这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恨不得把他偷回家去当自个儿的宝贝藏起来,幸好她盯得够紧,才没有让儿子被根糖葫芦或糖面人儿什么的给拐了去。    不过,儿子不仅五官像他老爹,脑袋瓜子也跟他老爹一样贼得很,没事到内院里转个圈儿回来,手里便握著两、三文钱给她,说是谁谁谁给他买糖吃,倒让她怀疑究竟是人家拐他,还是他拐人家。    一走出南屋,小日儿便紧紧搂住了她的脖子。    “会冷吗,小日儿?”    “冷!”    “那娘走快点。”    “啊!娘娘,小日儿要吃那个冰花花。”    “娘给你这个热呼呼的吃!”    啪的一声,然后是小娃儿可怜兮兮的呼痛声。    “呜鸣,娘娘,屁屁痛痛,这个不好吃啦!”    堂屋内,戏班子里的入全聚在一处了,包括小日儿和一个哺乳中的小婴儿,却犹不足十人,而且个个乌黑著脸委靡不振,年节的欢欣气氛全然染不红他们的脸。    “…真是太过分了,要走也不早点儿讲,偏偏赶在这年节前的日子里才笑咪咪地吆喝一声走人,还带著好几个角儿一块儿走,明摆著就是要我们好看嘛!”专演老生的田彬愤怒地大骂。    “好了,好了,人各有志嘛!”班主依然是那副好好脾气的模样。“现在问题是,我们的要角都没了,根本开不了戏,所以…”瞄了妻子一眼,他苦笑着停住了。    班主夫人云娘勇敢地挺了挺胸脯。“是这样子的,扬州那儿有个戏班子想上京里来发展,我们同他们说好了,戏园子的约咱们有,住处也挤得下,所以咱们就同他们合了班子,好歹得让戏开得了场,否则就太对不起戏园子主人了。”    “合班子?”    “呃…其实也不完全算是合班子啦!他们的旧班底仍会留在扬州,可他们班主会叫他女儿带著咱们这边缺少的角儿来递补。”    “递补?可那递补的角儿行么?特别是正旦,倘若只是个…”    “行,简直是太行了!”不等田彬说完,班主便脱口赞叹不已。“我还特地上扬州去听了一回他们的戏码,喝!那旦角儿简直是太厉害了,无论是扮相、唱腔或身段,都是我所仅见最完美的一位,而且他不只会昆腔,还会弋阳腔、梆子腔,莫怪不到三、四个月就红透了整个扬州府,人家苏州、扬州那些地儿可是抢破了头要他去上戏呢!”    “真的么?”负责正净角儿的胡月柴一脸怀疑。“那比之花艳秋如何?”    “这个嘛…”班主抚著下巴认真想了一下。“严格来讲,花艳秋至多只有那位金老板的七成吧!事实上,我个人认为京城里还没有一个及得上他的。”    闻言,众人不禁惊愕无比。    “真有那么行?”    “是有那么行。”    “既然如此,那…对方的条件是什么呢?”    班主与妻子相觑一眼,又缩回去了,云娘只好再次挺身为丈夫解决困境。    “很简单,咱们要听他们的。”    “什么?那太…”    “那你们说,咱们还有别的路子可走么?”    这一问,众人顿时哑了口。    听了大半天的满儿这才忐忑地问:“那我们…”    “放心,放心,”云娘忙道。“我们这边的人照原样儿,一个也不会更动,除了后罩房要全让出来给他们那位金老板使用,上房和东厢房给他们戏班子的其他人住,我们住西厢房和南屋,虽然是挤了点儿,但还是可以凑合,对吧?”    满儿放心地松了口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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