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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4/5页)
不上伊利沙伯。    吃完饭我说:“我陪赵小姐参观这所房子。”    暗于琛说:“也好,我去拨几个电话。”    我领着赵小姐由花园开始逛。    “你几岁了?”她问。    “十四。”    她大吃一惊“我以为你已有十八岁。”    “啊,没有,我还没有成年。”我淡淡地说“这里长窗进去,是书房,不过傅于琛在里面,我们不要去打搅他。”    “你叫他什么?”    “傅于琛。”我补充一句“我一直这样叫他。”    “他,不是你爸爸?”她很试探。    “爸爸?”我笑起来“当然不是,我们一点血缘也没有。”    “你父母是谁?”    “家父姓周,家母姓杨,是他的老同学。”    “你为什么住在他家里?”    “请过来,这里是图书室,我们在这里看电视。”赵小姐问得实在太多了,我转过头反问:“他没有告诉你?”    她涨红了脸。    看得出内心非常不安,双手握得很紧。    “他喜欢我,所以自七岁起,我便在这里陪他。”    赵小姐双眼阴睛不定,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他说,我从来不似一个孩子。”    她喉咙干涸,咳一声。    “二楼是睡房。他不出门时,睡这里,这间套房连浴室兼起坐间,隔壁,是我的睡房,这扇门是通的,可以锁,可以开。”    我把夹门推开。    “我的睡房通向露台,这一列衣柜是他替我做的,可惜上学必须穿校服,这是梳妆台,这一列化妆品都是他买给我的。”    没有反应。    “赵小姐?”我转过头去。    咦,她面色发青,站在房角。    我问:“你不舒服吗?”    “不,没有…你说下去。”    “小时候,曾对他说,想要嫁给他…”我笑,忽然发觉笑得有点像母亲,赶紧停止。    “你同他,是这种关系?”    我咧一咧嘴唇“不然就得住甭儿院去,父母都不收留我,幸亏他对我好。”    赵小姐双目发出奇异的神色“你还是个孩子呢。”    “我与你一样高了。”我再微笑。    “我们就要结婚。”    “我知道。没有影响吧,他仍是…义父。”    赵小姐忽然尖叫起来,我瞪住她。    她奔下楼去。    我站在梯顶看着她一直走进客厅去取外套手袋。    暗于琛闻声跑出来“怎么回事,令仪,令仪!”    她没有理他,一直奔出去。    我不明白,刚才所说的,每句都是实话,是什么令她这么不高兴?真是小姐脾气。    暗于琛上来,隔一段距离看住我。    “承钰,你真是妖异。”    我说:“别为了另一个女人责怪我。”    “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不去问她?”    “别担心,我会。”傅于琛生气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为了那样的小事生气,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要我看过他的脸色…真叫人难堪,然而什么都有第一次吧,真是没奈何。    他很快就自赵令仪处获得答案。    她是那种巴不得把所有委屈向男人倾诉的女人。    暗于琛反应激烈过我所想象,他派司机把我自学校截回去。    劈头只有一句话“你下学期到英国去寄宿。”    我说:“我不去。”    “不由你不去,我是你的监护人。”    “不去英国。”    “你放心,你不会碰上令堂,英国大得很,即使与她重逢,你也不必担心,你比她厉害多了。”    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回房间。    “站住。”    我遵命,停止脚步看着他。    “你为什么说那些话?”他问我。    他的表情惨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    “什么话?”    “你故意引起她的误会,为什么?为何破坏我的名誉?”    “你从来没有关心过别人说什么,何必理会她。”    “我们快要结婚,我同你说过。”    “现在不会了吧?”    “你太可怕了,承钰。”    我回到房间去,伏在书桌前,扭开无线电,音乐悠扬,却并没有胜利的愉快感觉,我伸手啪地关掉它。    忽然之间我后悔了。    我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宁舒适的居住环境,直到自己经济独立,自给自足。    但数年安乐的生活孕育了非分之想。    我开门出去,想对傅于琛道歉,他已经外出。    我的歉意足足逗留一整个晚上,在第二天天亮时消失。    他要即时把我送走。    我从来没有逆过他的意思,为着这么一点点小事,他便不能再加以忍受。    他使我想起一些人收留流狼的小猫小狈,兴致一过,即嫌麻烦,赶紧将他们扔回街上去。    我们因此生疏了。    当年我已认为自己是通天晓,阅历惊人,无所不知,要隔上十年,才知道他仍然是为着我好。    因为,他说:“我真的糊涂了,连我也不晓得,我心中有些什么企图欲望,你已渐渐长大,我们势必不能再在一起。”    结果他娶了赵令仪。    结果他们的婚姻没有维持下去。    才九个月罢了,两人就拆开。他自由惯了,她希望他留在身旁,什么都要征求他意见,要他知情识趣地应对。    离婚后傅于琛的财产不见了一半。他们说,他的女朋友开始多而杂。    那时,寄宿生的问题已不是在房中偷吸香烟那么简单,要不同流合污,要不维持清醒。    没有与他们混成一堆的原因十分简单,只不过是肤浅地憎恨他们的外貌,男男女女都长满一面孔疱疱,密密麻麻布着脓头,闲时用手指去挤,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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